甜饼仙女阿沐★

注册了inner,id是阿沐小姐想要冬眠,应该会把近几年的内容搬过去,太久远的太麻烦了,不搬,不会删除这边,应该会双开一段时间

愿你平安喜乐

★第四篇

★题目和内容并没有什么关系

★临终关怀医生肖×脑癌病人翔

★非医学专业,如果有bug请你们继续当它是个私设好吗【求求你们了

★一方死亡预警

.

肖时钦已经做了一年的临终关怀科医生了,亲眼见证了53人的死亡,其中的很多人前一天还在和他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结果第二天就停止了呼吸,肖时钦自认自己已经麻木了,可看到孙翔的时候他还是吃了一惊,这是他见到的最年轻的病人,可他的入院评估只有41.3分,脑癌晚期,不建议手术,预计存活时间27天,年龄那栏比预计存活天数还要少,填着19。
“哎,那上面说我还能活多久啊?”金发的少年坐在病床上问他,一边问一边拿勺子挖着一盒冰淇淋,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只是问了一个常识性的问题。
“……27天。”肖时钦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本来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再说人都转到临终关怀病房来了难不成还要跟他说“好好配合治疗你就不会死”这种话么?
“这么短啊……连一个月都没有……”孙翔有点沮丧,叼着勺子撇嘴,长长的勺子柄晃来晃去,他抬头看了肖时钦一眼,眼睛突然亮起来了,“哎哎——你叫肖时钦啊?那我叫你小事情啦?”
“好啊。”肖时钦笑了一下,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的名字被人拿来开玩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更何况,这个少年就要死了,想到这里肖时钦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他才19岁,还那么年轻,可他快要死了。
“……你怎么啦?”孙翔仰着脑袋看他,突然小心翼翼地扯住他袖子口,把手上的冰淇淋朝他的方向递了递,“我不叫你小事情了,我请你吃冰淇淋……你别难过啊。”
“我不难过啊。”肖时钦说,他突然伸手揉乱了孙翔的头发,看着他皱起一张脸去拨弄那些乱毛想要理顺它们结果却越弄越乱,笑出了声。

这个少年快要死了,而肖时钦能做的只有陪他度过这27天,可能会长一点,也可能会短一点。

孙翔转进临终关怀病房的第四天,他隔壁的病友死了,78岁的老人,死之前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抓着孙翔的手喊他孙子的名字,声音细若蚊蝇,眼角渗出浑浊的泪水,孙翔反握住他的手,直到老人咽气。
“……你没事吧?”肖时钦处理完后续事宜回去找他的时候孙翔正坐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右手发呆。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孙翔说,抬头冲肖时钦笑,“再说他都78岁了,搁古代是要喜丧的。”
肖时钦说不出话来,沉默了一会之后他挨着孙翔坐下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手收回来的时候被孙翔握住了,少年的手骨节分明,冰冷刺骨,肖时钦忍住颤抖的冲动回握他。
孙翔把头抵在肖时钦肩膀上,他像是一只猫那样蹭了蹭,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后颈上。
“肖时钦。”男孩子小小声地叫他的名字,肖时钦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
“我不想那样死。”他说。
肖时钦回想起之前见到的脑癌患者的死状,觉得喉咙发干,除了更加用力地拥抱孙翔他什么都做不到,连说些安慰的话都做不到。

这个少年快要死了,而肖时钦能做的只有在他死前拥抱他。

凭着那张脸孙翔很快和临终关怀室的医生护士混熟了,不少定力不足的小护士心甘情愿地给他买各种小蛋糕和冰淇淋,听说还有别的科室的小护士买了小零食在下班之后特地绕路给他送过来。
肖医生对此毫无意见,毕竟他自己就是小蛋糕的供应者之一,更何况这些小蛋糕和小零食有小一半是要进他的肚子的。
但他对进病房之后找不到孙翔就很有意见了,病房里剩下的小护士看出他脸色不好,踏着小碎步跑过来跟他说孙翔在病区小花园里,说话的时候都不敢和他对视。
肖时钦板着一张脸去小花园找人,而他找的人丝毫没有自己闯祸了的自觉,看到他之后还很热情地向他招手:“哎哎——小事情你来一下!”
肖时钦走过去,按着他的脑袋教育他以后不准诓骗小护士带自己乱跑,不然就拿走他所有的小零食,孙翔根本不怕他的威胁,扯着他衣角要他蹲下来,肖时钦低头和他对视了一会,最终败退在那双剔透的蓝眼睛下面,认命地蹲下了,有气无力地问他:“到底什么事?”
孙翔不答话,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放到肖时钦头上,说:“好啦。”
肖时钦抬起头,从他眼睛里看见自己的样子,万年不变的白大褂,脸上还挂着黑眼圈,头上顶着一个小小的花环,看着有些不伦不类。
“做得好像有点丑,但你不准嫌弃啊!”孙翔说,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一下,伸手扶了一下那个小小的花环。
“不会,挺好看的。”肖时钦想站起来,发现会把花环弄掉之后干脆直接在原地坐下了,仰着头和孙翔说话,“谢谢你。”
“……肖时钦,你是个好人,”孙翔看着他说,肖时钦有些哭笑不得,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拿到了一张好人卡,但他问不出口,孙翔说完之后犹豫了一下,把自己脖子上的玉观音像取下来绑到手上,把那只手按在肖时钦额头上。
“愿你一生安康,愿你达成所望,愿你此后安详。”
金发的少年闭目垂头,表情柔和,声音干净,按住他前额的手带着太阳的温度,手腕上的玉观音像在他眼前晃动,肖时钦觉得自己可能被晃出了幻觉,不然为什么会觉得他在发光呢?

这个少年快要死了,而肖时钦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快要死去需要陪伴的人。

肖时钦再也不用担心孙翔会诓骗那些小护士带他出去了,金发的少年躺在床上拉着他的衣角,曾经剔透如青空的蓝眼睛黯淡无光,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小事情,我看不见了。”他说。
“肖时钦,我是不是要死了?”他问。
肖时钦无言地点头,意识到孙翔看不见他的动作之后顿了一下才开口:“是。”
他重新握住少年的手,那双手又冷了下来,冰凉的,还在轻微地颤抖。
“……没事,你就是看不见都帅,还是有小护士来偷看你。”肖时钦说,觉得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那是,小爷我一直都帅!”孙翔笑起来,看起来对这句话很是受用,小虎牙若隐若现的。
“可我看不见你啦。”他又说,腮帮子鼓鼓的,无神的眼睛都能被他瞪出一股委屈的感觉。
“看我干什么,你之前不是还说不想看见我么,”肖时钦说,仗着他看不见去戳他的脸,“再说我又没你好看。”
“也是。”孙翔把脸别过去躲肖时钦的手,躲不掉之后操起身后的枕头就要打他,“小事情你不能因为我比你好看就嫉妒我!”
闹够之后孙翔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眨巴了一下眼睛,就像他还能看见的时候一样抬头冲着肖时钦笑:“肖时钦,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肖时钦把他的脸摆来正对着自己,很配合地问:“是什么?”
“其实我还记得你长什么样。”孙翔特别自豪地说,脸上写满了“我是不是很棒快夸我快夸我”。
“啧啧啧,孙翔大大真棒。”肖时钦夸他。
“不过我好像不太记得自己长什么样了……”孙翔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
“你长得特别好看,全医院最帅。”肖时钦对他说,觉得心口一阵钝痛。

这个少年快要死了,肖时钦在他死前记住了他的样子。

几乎所有癌症晚期的病人都会出现不自制的呕吐,那也是孙翔情绪最低落的时间段。
“一点都不帅。”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耷拉着脑袋不想动,整个人都挂在肖时钦身上,像猫一样眯缝着眼睛蹭他。
“你怎样都帅。”肖时钦说,小心翼翼地帮他把蹭乱了的头发理顺,“什么时候都帅。”
孙翔很满意他的回答,大方地表示可以把自己床头柜上的小蛋糕都送给他。
他已经吃不了那些小零食了,但还是有小护士买了各种小蛋糕过来送给他,肖时钦看着小姑娘红彤彤的眼圈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所以孙翔的床头柜上永远都堆着小蛋糕。
“肖时钦。”孙翔叫他,从枕头后面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
“生日快乐。”他说。
“你怎么知道的?”肖时钦愣住了,他自己都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秘密。”孙翔说,抬手捏住了他的脸,“你把眼睛闭上,我还有一个礼物给你,那是我妈妈以前送给我的。”
“好。”肖时钦说,想看看那个所谓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闭上了?”
“闭上了。”肖时钦睁眼说瞎话,然后他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少年挺直上身,低头亲吻他的前额,然后和他额头相抵,低声诵念了一串古老而神秘的梵音,声音幽远地像
是来自某个古老的时空。
“你将平安喜乐。”他最后这么说,把脑袋搁在肖时钦肩膀上睡了过去。

这个少年快要死了,肖时钦在他死前曾经被他亲吻前额。

.

那个少年死了,肖时钦请假去参加了他的葬礼,在他的墓碑前放了一个小小的已经干枯的花环。

他站起身来,脖子上挂着一个玉观音像。

END.

★因为打字打到一半按到了放弃,所以更悲伤了〒▽〒

★临终关怀医生的设定来源于纪录片《人间世》【很好看,真的

★只能隔几天看一集,根本不敢一口气刷,哭得稀里哗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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