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饼仙女阿沐★

注册了inner,id是阿沐小姐想要冬眠,应该会把近几年的内容搬过去,太久远的太麻烦了,不搬,不会删除这边,应该会双开一段时间

黑白

★题目瞎起的,我都不知道它和正文什么关系

★是色击梗,即遇见心爱之人前世界没有颜色,私设当失去所爱时也会失去颜色

★关于姬野母亲含大量妄想【没办法谁让老贼不写】

★经过发结我发现还是姬野视角适合我,大概是因为我有姬野同款对阿苏勒滤镜但是没有阿苏勒同款对姬野滤镜的缘故吧【烟

★原本是想慢慢写的结果群里聊五黑框嗑high了于是激情码字【。

★修什么文我写文从不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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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是黑白的。

  “野儿……要好好活下去啊。”母亲握着他的手,把他抱在自己怀里,手肘咯着他的脊背,女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面颊贴着他的头顶,她冷的像冰,寒气像雪水一样渗进他体内,只有呼出的热气带着一点温度,姬野打了个冷颤,觉得自己的母亲早已死去现在抱着他的只是一个不愿消散的亡魂,可她抱紧了他,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头,梳理他的头发,姬野突然就不害怕了,他靠在女人的怀里,像是回到了天启的那个家,午后的阳光洒在女人如水的白色裙摆上,他睡在床上,女人坐在他身边缝着什么东西,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风里带着百合的香气。

  女人突然松开了他,刺骨的风雪撞进他怀里,姬野被冻得清醒了几分,他从那个平和的下午惊醒过来,铠甲的骑士踩碎了木质的门廊,喧哗、叫骂和女人的哭喊,漫天的火光和刺眼的红色天空,百合花在大火里燃烧。

  “妈妈要看着你活下去……”女人抓着他的肩膀,她看起来那么瘦弱像是会被风吹离地面,可她抓着他肩膀的手那么有力仿佛要把指头嵌进他的肩骨,她看着他的脸,眼神那么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野兽一样凶狠,“即使像狗,也要活下去。”

  “走吧,往南走,去南淮。”女人把他向南边推了一把,自己倒在了路边,她的黑发散在雪地里,很快又被雪埋上,姬野背对着她,死死地抱住手里的枪,冷的发抖,可还是一步不停地往南走,女人在他身后唱起一首不知名的歌,雪落在她发间像是盛开的百合。

  姬野走出了很远,可他还是能听到女人的叹息声,他想象着白衣的女人在大雪里闭上双眼,雪把她整个人掩埋起来,春天雪化的时候雪水浸透她的白裙,她的身下开满白色的百合,她说世界是黑白的。

  姬野拔出了枪,笔直地站定,他想环顾四周可他已经没力气了,如果没有枪的支撑他现在就该倒下,像个死尸一样躺在演武台上,没有人会管他,他会像南淮城那些巷子里的乞丐一样默默无闻的死去,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死,他的父亲不会,他的弟弟更不会,说不定还会拍手叫好,可他不想死,白衣的女人在他身后抱着他,贴着他的耳边低语,她说“野儿你要活下去”,所以姬野握紧了枪,站直了,不准自己倒下去。

  他闭着眼睛,不去看台下的父亲的脸色,敲开南淮的家门的时候姬野终于知道了母亲那句话的意思,他的父亲看着他,一脸惊异,像是看到了一个回魂的死人。

  世界是黑白的,他们从未相爱。

  但其实没有人在意他是睁眼还是闭眼,国主拂袖而起,群臣和内侍跟在国主身后,一行人浩浩汤汤地离开演武场,他站在场地中央像是水里的礁石,他的弟弟离开时回头冲他比了个鬼脸。

  那股撑着他站立至今的悍勇也快消失了,他觉得自己就要仰面倒下,就像他的母亲倒在路旁的雪里。

  这时候他突然听见了掌声,夹杂在嘈杂的脚步声里,像是一群麻雀里混进一只百灵,他朝掌声的方向看去,那居然是蛮族的少主,他已经很用力了,可掌声还是不大,姬野透过人墙和他对视,那双眼睛既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

  很久之后姬野才找到合适的形容词,那是是枫树滴下的糖浆,红糖煮开的气泡,和夕阳下湖面的碎金。

  

  在殇阳关的那天,他和威武王对峙,刀光像海潮一样像他扑面而来,他的枪不见了,他自己也被打飞出去,骨骼碎裂嘶鸣,大口大口地吐血,黑的,黑的,都是黑的,世界一片漆黑,连他自己的血也是黑色,他痛得要死,手里只有一把青鲨,所有人都要杀他,他放声咆哮,向着所有人嘶吼,可是没有用,没有用的人无论说什么也没有用!没有人听他说话,没有人在意他说什么,他们只想让他去死,他的母亲已经死了,那个白裙的美丽女人死在冬天的大雪里,现在他也要死了,所有人都想要他死,所有人都要杀他,只有一个人在叫他的名字,就像曾经的演武场上也只有那一个人为他鼓掌,可那有什么用?那有什么用!掌声会淹没在脚步里,鼓掌的那个人会被婆子拉走,叫你名字的声音也会被湮没在刀光里,唯一会来救你的人会被人拦住,弱者就算像狗也活不下去——!

  可等到他真的活下来,躺在车上,浑身用白布紧紧地捆扎,左臂套着夹板,睁开眼睛的时候蛮族的少主站在他面前,叫他:“姬野。”

  那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世界上是有人会在意他的死活的,是有人会听他说话的,如果他死了,是有人会为他哭的。

  
  他看着吕归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可他做不到,无名的火在他的身体里燃烧,愤怒和孤独像要撑破胸口溢出来,他的枪断了可猛虎还在他骨血里咆哮,它要天下皆知,它要所有人听他说话,它在发誓再也不要受这样的屈辱和伤痛——他说:“他们该死不该死跟我无关,我不想让人踩在我的脸上,所以他们就是我的敌人。”,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反而低了下来,他说“你不忍心,他们就冲上来杀了你。”

  这之后是长久的沉默,姬野没有再说话,他觉得自己可能把事情搞砸了,这件事和阿苏勒没有关系,是他自己太弱了,是他自己没用,可他把阿苏勒拉进来了,他被愤怒的火焰灼烧然后他把阿苏勒一起拉入了火场——阿苏勒本来是来救他的,他不敢抬头看阿苏勒,害怕看到和父亲一样的眼神,然后他听见了吸气声。

  他的朋友看着他,除了死去的母亲,从来没有人在说话的时候这么认真地看着他,羽然会看着他,可是她要看的东西太多了,飞过天空的风筝尾羽,墙角新开的小花,还有停在墙上的蝴蝶,只有阿苏勒会这么一直看着他说话,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我不想死人的,”吕归尘缓缓地说,姬野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他的影子,“不过我们是好朋友,只要吕归尘·阿苏勒·帕苏尔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让他们踩你的脸!”

  真可笑啊,他的朋友软弱而善良,他连自己青阳世子的位子都保不住,却说着豪言壮语发誓不会让所有人踩他的脸,真是可笑,可姬野不想笑,他点了点头,说:“那就一言为定!”

  蜡烛突然亮起来了,无数色彩从阿苏勒的眼睛里蔓延而出,世界卷入色彩的洪流,刀剑泛起冷光,红色的血渗入泥土,星辰燃烧着坠落,火海里开出一朵百合,血、花和群星涌入他的眼睛,如同元夜时烟火在天空炸开。

  他终于得知世界的全貌,阿苏勒的眼睛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

  

  “吕归尘。”他说出这个名字,世界在他面前铺开画卷,青阳王的肩膀流淌着燃烧的火焰,他胸口的翠玉绿得像太湖的春天,生锈的铁片像是覆盖了凝结的血,有新的血沿着它的边缘流下来。

  青阳王转身离去,狼皮的大氅裹挟着白色的豹尾,春天的太湖隐没进钢铁的洪流,巨大的木船出海,天堑的海峡冰封,舞女倾下最后一滴酒液,爬地菊开放在风里,夕阳坠落海底,群星旋转着上升。

  青阳王的眼睛是浑浊的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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